“我想采茶掙錢,去看爸爸媽媽。”

“我想媽媽跟我一起抓毛毛蟲。”

……

在四川省邛崍市夾關鎮中心幼兒園的一面墻上貼有19張照片,后面還有一張被蓋住的紙,上面寫著照片主人的秘密。

這個設計是幼兒園特意為19名留守兒童準備的,在這個為他們特意打造的屋子里,這樣的用心之處還有很多:一頂紅色的帳篷扮演著“悄悄屋”的角色,孩子想父母或有心事時,可以躲進這個帳篷,或哭、或自言自語,自主宣泄情緒;一面叫做“樹洞的秘密”的黑板上貼有十幾個紅色信封,孩子可以把自己的心情、不想告訴老師的話畫成畫放進去;一個擁有3臺電腦的視頻區域,孩子定期要和父母進行視頻聊天;一塊放有玩具熊、兔子等毛絨玩具的地毯,旁邊架子上放有繪本,孩子可以用喜歡的姿勢在這兒看書……

這樣溫馨的設計引來全國政協教科文衛體委員會聯合調研組成員的各種拍照,每個人都禁不住彎下腰跟孩子聊天。全國政協委員、中央音樂學院教授劉月寧抬起頭對身旁的全國政協教科文衛體委員會副主任李衛紅說:要不我們學校將這里作為定點服務學校吧,我愿意組織老師、學生給孩子們提供藝術教育方面的支持。

在視頻區,3名孩子正在跟媽媽對話,全國政協委員、上海市教科院副院長胡衛趕忙走到一位女孩身邊跟她聊起天來:你幾歲了?對面是誰呀?她在哪兒工作呀?女孩一一回答,響亮的聲音里透著幼兒的稚嫩、可愛。隨后他又跟視頻畫面中的母親打招呼,詢問情況,結果媽媽反而有些扭捏、害羞。“你看,媽媽還沒有你膽子大呢。”胡衛的話引來屋子里不少孩子、委員的笑聲。

除了拍照,關注留守兒童多年的全國政協委員邸瑛琪比其他人看得更仔細。他會翻看給孩子準備的書、打開信封驗證是否真的有東西、了解孩子的秘密……“這幾年調研下來,這所幼兒園關于留守兒童的做法相當好。”邸瑛琪向記者解釋道,首先,幼兒園特別強調家庭、親情溝通的作用,“這次調研一路走下來,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孩子們真的在跟父母視頻。”其次,老師從媽媽的角度給了孩子很多關心,如抱著一個孩子給他讀繪本,陪孩子畫畫,聽他們講自己的小秘密。“我一直強調血緣親情是不可替代的,當然好的擬制親情(老師、愛心人士的關愛)一定程度上彌補了血緣親情缺失的缺憾。”第三,幼兒園對留守兒童的工作潤物細無聲,特別尊重孩子的權利,并沒有過分強調他們留守兒童的身份。“這才是對孩子真正的愛,不給他們強行貼上‘留守兒童’的標簽。”邸瑛琪的這一說法與全國政協委員于際訓、胡衛不謀而合:這一群體可以特殊照顧但不能特殊對待。“在某次調研現場,聽到有人喊道:來來來,把留守兒童召集過來。這就是人為給他們“貼標簽”,會讓孩子覺得自己與別人不同,甚至低人一等。”

“這里孩子的狀態真得很好,很自信、很陽光。”調研中,不少委員向記者發出如此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