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商務部研究院國際市場研究所副所長 白明

迄今為止,自貿試驗區出現在中國已經5年有余。與以往的經濟特區、國家級新區、保稅區、經濟技術開發區、高新技術開發區等各類“區”相比,自貿試驗區在對外開放方面體現出了更高水平。特別要強調的是,自貿試驗區在對外開放上的高水平并不是建立在政策洼地基礎上,而是在很大程度上依靠著制度創新來支撐。5年來,自貿試驗區取得的成果固然體現在經濟增長、招商引資、促進出口、創造就業機會等諸多方面,但其在制度創新上勇于大膽試、大膽闖、自主改的做法更值得被點贊。從這個意義上講,自貿試驗區最可貴之處就在于“試驗”二字。

5年前,伴隨著上海自貿試驗區的掛牌成立,許多對外開放方面的做法也隨之從無到有。其中,率先在上海自貿試驗區出現的負面清單管理模式為擴大外資準入奠定了基礎。2018年7月28日,新版外商投資準入負面清單全面實行,對外資禁止或限制由上一版本的63項減少至48項,取消了采礦、制造、電力、交通運輸、糧食等領域的14個限制類行業,進一步放寬了汽車制造、金融、互聯網等領域的持股比例限制,并明確了取消持股比例限制的時限。如果沒有之前在自貿試驗區內的“試驗”作為鋪墊,全國的新版外資準入負面清單也不可能輕松推進。

作為進一步擴大開放的試驗田,在自貿試驗區先試驗后再向全國推廣的經驗做法不僅僅限于對外資準入的負面清單管理模式,像證照分離、從事前審批為主轉向事中事后監管為主等做法不僅日臻成熟,而且已經在全國復制。也有一些做法處于不斷完善過程中,如上海自貿試驗區的自由貿易賬戶等。總體來看,5年來“摸石頭過河”,自貿試驗區為我國提升整體對外開放水平“趟路”。

具體到不同的自貿試驗區來說,又各有符合其自身實際的“特色動作”。

對于上海、廣東、福建、天津、浙江、遼寧等位于沿海的自貿試驗區來說,現階段要在總結前一階段經驗做法的基礎上不斷完善,加快進行自貿試驗區的版本升級。作為中歐班列的內陸起終點或者樞紐,河南、陜西、四川、重慶、湖北這5個位于中西部地區的自貿試驗區則更需要在推進內陸貿易便利化上有所突破。此外,按照中央的統一部署,未來海南不僅要在全島建立自貿試驗區,也需要探索建立自由貿易港,但前提是不能發展簡單加工制造業和一般的轉口業務,而是要將心思更多用在突出生態立島理念上,促進旅游業、現代服務業和高技術產業發展。

中共十九大報告一方面強調要賦予自由貿易試驗區更大改革自主權,另一方面也提到要探索建設自由貿易港。客觀上看,這兩句話是要為自貿試驗區的“試驗”任務加碼。要做到這兩方面,固然要借鑒中國香港、新加坡、迪拜、鹿特丹等世界上著名自貿港的一系列經驗做法,也要結合自身條件,大膽試驗出更多“接地氣”的經驗做法。有了這些可在全國推廣復制的成功經驗,中國新一輪的高水平對外開放就有了堅實基礎。加大制度創新力度,將自貿試驗區的“小環境”試驗好了,未來我國改善對外開放的大環境將有更為清晰的對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