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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曉聲種紅薯
周星
20世紀50年代末,著名作家高曉聲在老家農村學會了種紅薯。
在蘇南地區,原本是很少種紅薯這種植物的。只是在逢年過節的時候,蘇北地區有許多船滿載著紅薯和白蘿卜前往蘇南地區進行交易。蘇南的農民就用家中一些剩余的稻谷和蘇北農民換些紅薯和白蘿卜。換回家的紅薯可以給孩子們解饞,白蘿卜可以燒湯喝。在豐衣足食的時候,孩子們如果多吃了紅薯不愿意吃飯,還會遭到大人們的“斥責”:“賤骨頭一個,有飯么不吃,還要吃山芋!”但終究擋不住孩子的愛好,蘇南也開始學種山芋了。特別是在三年困難時期,蘇南地區紅薯種植也遍地開花了。
高曉聲也開始學種紅薯了。他在家門口一塊空地上種上了紅薯秧苗。但是他運氣很不好,剛種下去的紅薯就遇上了大旱天氣,十天半個月都不下雨,又沒有什么肥料,泥土硬化結成了塊,紅薯的藤蔓缺水缺肥也不長了。好不容易等到下大雨緩解了旱情,結果那些紅薯蔓藤一個勁兒地瘋長,地下的紅薯缺少營養就長得特別慢。村里的孩子扛不住饑餓,還沒有等到紅薯長大,就去偷偷地挖,用衣袖隨便擦幾下就生吃了。他們還給這種吃法起了個外號叫作“驐豬吃”,意思就是斷了紅薯的根。俗話說“天不打吃飯人”,高曉聲雖然知道這些孩子來偷挖紅薯,但也只能做“木匠師傅彈線——張一眼閉一眼”,隨他們去了。紅薯藤蔓葉子長得那么茂盛,自然也不會浪費,雖然有些味苦,但在那個時候能填飽肚子,就已經是美味佳肴了。
高曉聲和同鄉人就是靠著這些紅薯度過了那三年最艱難的時光。
《 人民政協報 》 ( 2023年01月05日 第 11 版)
編輯:王慧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