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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其庸寫詩見真情
紅學家馮其庸擅寫詩詞。他詩風質樸,意境高遠,別有情趣。
馮其庸詩作多浪漫率真之氣。馮家庭院有一塊奇石,高約丈許,嶙峋向天,如揖如拜。馮其庸給石頭取名“天驚”,并作詩一首:“天驚石破落園中,排闥送青萬象通。撲面奇峰迎雅客,方知此老是顛翁。”馮其庸的居所名曰“瓜飯樓”,這與他的苦難經歷有關。念及此事,他又題詩一首:“老去種瓜只是癡,枝枝葉葉盡相思。瓜紅葉老人何在,六十年前乞食時。”
馮其庸的題畫詩托物言志,耐人尋味。他的畫作《嵩陽古柏》只繪一株古柏,根深干壯,枝繁葉稀,蒼勁挺拔,頂天立地。上面題有一詩:“漢武東巡事已陳,司馬史筆久封塵。嵩陽老柏今猶在,青眼看人萬世情。”再如《古梅圖》,詩曰:“我家一樹千年梅,移自深山萬朵開。老榦嵯岈龍蜇起,曾經滄海風雨來。”看似寫樹,實則是他自身的寫照。還有一幅《水墨葡萄圖》,詩曰:“生小青門學種瓜,老來橐筆走天涯。硯田活水無窮樂,畫到青藤更著花。”其謙虛之態溢于紙端。
馮其庸的題畫詩,曾得到劉海粟的高度贊賞。有一次,劉海粟請馮其庸為他剛畫好的八尺大幅紅梅上題詩,只見馮其庸揮毫寫道:“百歲海翁不老身,紅樓一樹見精神。丹心鐵骨分明在,不信神州要陸沉。”劉海粟極為滿意,連聲說這幅畫要自己收藏,不能送給別人了。
對身邊的普通人,馮其庸也多有夸贊之語。比如,他為扎根新疆考古事業默默耕耘的王炳華所感動,寫詩贊道:“龍沙萬里是生涯,雨雹風霜意更賒。不向冰天煉奇骨,哪能雪地作紅霞。”無獨有偶,喀什司機馬振俠曾駕車送過他。后來馮其庸舊地重游,又問起這個負責任的司機,怎料馬振俠已不幸離世。馮其庸悲傷不已,深情地寫下一首詩:“萬里故人來,不見君可哀。昆侖風雪夜,流水細細裁。”(王劍)
編輯:廖昕朔